做個讀書人
陽光很好,四月的小城依然看不到綠色。
因為值班的緣故,想偷得片刻閑暇,不去想案子,沖一杯速溶咖啡,坐在桌前,讀一本書,像是在讀那些漸漸老去的時光。
坐在對面的某君在用手機看電視,笑得很大聲,隔壁屋里的電視開得也很大聲,有些吵,雖然我覺得這樣的時候更應該在一個安靜地環境里,安靜地讀書,思考。但事實上,我已慢慢習慣,我們就生活在這樣喧鬧的世界里,不能改變周圍的環境,只能自己去適應。
很年輕的時候適應一樣事物很快,但忘卻的也快;等長了些年紀,適應變得困難,但已學會堅持。
是下午,由于昨夜和今晨做事,休息不足,思維困頓,速溶咖啡的味道喝多了有些反胃,明媚的陽光照在窗外光禿的山上,顯得冷清。
多日不讀董橋,有些想念。他筆下那些精致的人或事,總是那樣的讓我迷戀,不過也只是迷戀,明白自己過不了那樣的生活,達不到那樣的品味,也不會像路遙筆下的少平那樣下功夫,充其量,不過是聊以自慰罷了。
前些日子讀木心《哥倫比亞的倒影》,受能力所限,有些地方不甚懂,只覺先生筆法精煉,思想獨特,算不算大家我不知道,但和大多數寫作者不同,先生通曉繪畫、哲學、音樂、文學,融會貫通,所以思想雜陳,如不細心研讀,難知其精華。
一次和某君聊起木心,他說木心的思維很獨到,但是他的有些論斷純粹是個人化的,不能代表一種思想。這個說法我覺是比較中肯,某君雖然很追捧木心,數次跟我說起對于木心他有話要說,但他絕不會一味地追捧,有褒有貶,保持清醒,這才是一個成熟的讀書人的品格。我問某君木心的作品他最喜歡哪部,他毫不猶豫的說:文學回憶錄。我有些愕然,那套書我是在他之前買的,至今沒有讀完,也許是因為并非先生本人操筆的緣故,總覺得存在隔閡,讀不到精華。
其實一開始木心對我并沒有很特別。因為董橋,我開始喜歡收藏精裝書,漂亮的封印,精美的插畫,舒朗幼稚的排版,都是我喜歡的。藏不起珍本、孤本,買些精裝書用來消遣。《文學回憶錄》便是我隨心買來的一套精裝書,那時雖不知木心,但陳丹青我是知道的,名聲很大,而且有一段時間讀他的《荒廢集》,在我的印象里他似乎是個很有學問的人,所以那套上下兩冊,如今看來算不得很好的《文學回憶錄》是憑著陳丹青買的。
后來知道木心是烏鎮人,而我對烏鎮卻情有獨鐘。還有茅盾、還有三毛,還有《似水年華》,鞏固著我的烏鎮情結。
所以想知道關于烏鎮的種種。
讀耿朔《總有一段時光虛度在江南》,與以往的作者,如白落梅的《烏鎮年華》所不同的是,白落梅筆下的烏鎮那么美,那么柔,那么輕靈,那么婉約,如同仙境,而在耿朔筆下,烏鎮顯得很實在,像是個面容清淡的女子。他寫到:這里與水的親切程度,讓人想起茅盾說的,北方用吊桶到井里打水,可是這個鄉鎮里的女人永遠知道后方窗下就有水。
每一個地方都有它特殊的韻味,北方有山,南方有水,水是南方、是烏鎮的象征。這一切,在作者筆下是那般的尋常人家。
其實網上對這本書的評價并不好,也許大家讀慣了如煙如雨的江南,對作者帶幾分考據的寫法并不認同,而我卻讀出了別樣的味道,對于烏鎮的來歷,他寫到:烏鎮很早就以一道車溪為界,東邊名青墩,西邊名烏墩,南宋時分別改成青鎮和烏鎮,在很長一段時期內,兩鎮分屬于嘉興桐鄉市和湖州烏程縣,烏鎮地處兩省三府七縣交界地帶,商賈輻輳,人員繁雜,明清時期特在烏鎮分別設有浙直分暑和江浙分暑,一直到明國時兩鎮依舊分治,到了1950年,烏、青兩個鎮終于合二為一,新成立的烏鎮歸嘉興桐鄉管轄。
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烏鎮的來歷,也算是補課了。
桐鄉是個很好聽的名字,像席慕容的散文《桐花》一樣,那年我和妻子只是晚上從烏鎮乘公交去桐鄉車站換動車去杭州時經過,很可惜沒有仔細看看。
上大學那幾年可謂讀了很多書,如果說現在我或多或少的打了一點底子的話,便是那幾年努力的結果。那時候每天給自己定任務,讀什么書,讀幾頁。所以大學四年基本上我都是在圖書館或者自習室度過的,還有就是和某君一起去逛西寧大大小小的舊書攤。現在想來,甚覺欣慰。只是如今已沒了當年的那份熱情,不再做夢,活得平平凡凡,讀書亦成了生活工作之余的消遣。其實,這樣也沒什么不好。
前一個月隊上新考進來一個男生,白白凈凈,來了幾天,很是急躁,跟我說起理想和現實的差距,說起文字。我并沒有勸慰,只是心里想,我那時候可比你文藝多了。
王石的人生五條里就有讀書和寫作,我頗感欣慰自己還有這樣的興致。
作者簡介:趙海青,青海公安文聯會員。曾出版詩歌合集《八面詩風》,在《中國漢詩》《河湟》等發表作品。現就職于海東市化隆縣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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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方莊